自然资源部晒出我国矿产资源“家底” 矿业绿色发展取得
人民网北京12月3日电 (记者杨曦)矿产资源家底数据是基本国情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。近日,自然资源部发布的《中
原文来自 Wilds of Eldraine | Episode 4: Ruby and the Frozen Heart (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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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等到凯兰和露比回到边墙镇时,天朗气清。在经历了邓巴罗的历险和巨人之家的奇遇之后,这里既像是天堂,又像是小茅草屋。这就是凯兰为什么喜欢这个地方。如果他回到奥林郡的家,他很清楚自己会看到什么:织布机前的母亲,放羊的继父,和睦相处的村民。奥林郡没有邪恶沉睡,但也没有任何惊喜。
不过在边墙镇,惊喜倒是很多。
首先是整个小镇都变成紫色的了。曾经是被诅咒的丝线点缀着街道和小巷,而现在它们编制成了河流和小溪。他们离开时,这里只有几十个沉睡不醒的人。而现在,凯兰心如刀绞地意识到,受害者已无法计数。靠在阳台上的,藏在羊皮纸和毯子下的,站在大开的窗前的……
就连露比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不过她没有说出来——她是个勇敢的姑娘——但他们走在街上时,凯兰还是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。他看到露比小心翼翼地跳过一缕紫色丝线,而姿势却十分僵硬,从这点也能看出来。“小心脚下,”她笑着说。她的笑是为了安慰凯兰,并不是她自己开心。“小英雄可不能在人前睡着咯。”
“别叫我英雄”,凯兰答道:“我妈妈总是告诉我,如果我装作一副没做什么大事的模样,其他人也会跟着装的。你和我一样,也是英雄。”
露比笑了。“你妈妈听起来确实是个善良的女士,但你错了。彼得才是我们家的英雄。独自抚养妹妹长大,还是镇上最好的猎人……”她蹦蹦跳跳的:“他才是真正的英雄!”
“我觉得有很多方法可以成为英雄,”凯兰说:“彼得是英雄,你也是。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英雄。”
“好吧,不过你早就在探险就是了。”露比说。她带头穿过街道,来到小镇边缘的一间小木屋。严格的人可能会说,这根本就不算是边墙镇,但窗户上的城市图章却骄傲地否定了这一点。一缕苹果木的烟雾从烟囱里升起。凯兰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。
“那你觉得怎么才算英雄呢?”露比问。
“英雄永远都要做正确的事,要让别人活得更好。”
露比把手放在门上,停了下来。她眯起了眼睛。凯兰等着看她是否会回答,但没有机会再谈了。彼得透过窗户发现了他们,邀请他们进屋。新鲜的鹿排在他铁锅里嗞嗞作响,关于英雄的话题很快让位于晚餐。当然还有接下来的计划。
他们告诉他要前往拉伦特湖,他也同意带他们去,但有一个条件。
“你们必须把我的厚斗篷穿过去,当你们感觉不到自己的鼻子还在时,无论如何都得回头。”
“任务还没完成怎么办?”凯兰问。
“那等你们俩回来后,我亲自去。”彼得说:“我听说过那座城堡。没人能到达城堡中心。猎人不行,强盗也不行。席尔伊莫丹来这里之前试过。在她看来,穿过荒野比在城堡的吊桥上走四十步要容易得多,别说她还有火魔法取暖。”
房间里安静下来。凯兰看看露比,露比看看凯兰。
“我没有回头路,”他说:“我做不到。这么多人都睡着了,我做不到。我的领主说过,无论是谁打败了女巫,都能结束诅咒——”
“大人没说非你不可,小子。”彼得说:“需要帮助并不丢人。你只是个孩子,露比自己也还年轻。你必须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砍倒野兽,什么时候最好别管它。”
当凯伦再次捕捉到露比的目光时,他知道她也在想同样的事情。
但如果彼得是对的呢?
最后,露比打了包票。她哥哥把熊皮披在她肩上,但她坚持要留着头巾。凯兰拿到了一件上好的羊毛大衣,不过看到这件大衣,男孩叫苦不迭。羊毛是奥林郡产的。
然而,当彼得告诉他们他要给他们一个惊喜时,他还是决定今晚乖乖地穿着它,假如感到尴尬,他就会把脸埋进它高高竖起的领子里。因为在镇广场上,聚集着戴着红色兜帽、披着羊毛斗篷的孩子们。凯兰看这些孩子大概有几十个,而且穿羊毛衣的女孩和穿红色衣服的男孩一样多。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舞台上的两个木偶战胜各种困难,打败邪恶的吃人女巫。
在摇曳的烛光中,凯兰好像看到露比流泪了。不过就在看到的一瞬间,露比马上擦掉了眼泪,两人在这个神圣的时刻再也没有说什么。
拉伦特湖距离边墙镇有一周的路程。彼得带着他们走了很久,但当他们快到湖边时,他说要停下来扎营。谁会怪他呢?就算只剩下一天的路程,这里的天气过于寒冷,凯兰必须跳来跳去才能取暖。在他度过的所有冬天中,只有两天比现在更冷,而且都是在最寒冷的月份。他和家人与羊群挤在一起,这样谁也不会挨冻。他打心底想知道是否有人会被冻僵。水会结成冰,啤酒也会,但他从来没见过人冻成冰块。
现在他没想那么多了。但他没有提起这件事。露比也没有。
彼得更加警惕。“你确定不用我跟着去吗?”他问。
“你还得休息,”露比答道,虽说凯兰能听出她语气中的遗憾:“再说……我也想闯一闯。看看我能走到多远。”
他们向彼得告别。彼得紧紧抱着他们,祝愿他们一切顺利,在他们离开时就在火堆旁徘徊。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,露比一直侧着头,也许是在寻找哥哥在橙色焰火映照下的身影。这里的一切都是蓝色、绿色或紫色的。头顶的天空呈现大理石花纹,三种颜色相互交错,就像贵妇的斗篷层层叠叠。在冰冻的湖面下,阴森的蓝光晃来晃去,争奇斗艳。凯兰好像看到冰下有一双黄色的眼睛,但片刻之后,它们就消失了。
最抓人眼球的还是城堡。通过镜子看到它是一回事,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。凯兰直到现在才意识到它究竟有多大。主塔矗立在俯瞰湖泊的悬崖上,但无论谁设计了它,都不敢在那里站住脚。疯狂袭击了这位看不见的建筑师:通向其他城堡的大门、不知通向何方的吊桥、永无止境的栅栏,还有每一个栅栏都通向一个新的大门。凯兰一个人就数了五个大闸门。
他们潜入过小木屋,爬上过豆茎,从门缝走进巨人的据点。
不过他们还没有进过城堡。
他们面前的道路铺满了闪闪发光的水晶般的砾石,与其说是在邀请他们,看上去威胁。然而,凯兰毫不犹豫地踏上了这条路。他告诉自己,在更大的利益面前,恐惧算不了什么。
但露比停了下来,她的脚踩在嘎吱作响的碎石边缘。“好像……感觉怪怪的啊。”
“你这么想它就是吧,”凯兰说着,伸出了手:“至少我们不用爬上爬下了。”
露比笑起来,笑出了一团水汽。她拉着他的手,开始上路。“别太大声了,不然特罗扬就要从雪堆里冲出来咯。”
“我觉得他也不坏嘛,”凯兰说:“他说过的地方听上去太酷了,对吧?”
露比一口气吹向一株覆盆子。“他说的那些地方都是瞎编的,凯兰!我在边墙镇住了一辈子,从没听人说起过什么痛苦马戏团。那是个啥啊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我想也许是仙灵干的。” 凯兰努力不让失望的情绪传到语气里,但露比还是太聪明了,这招根本不管用。
“你真的想多看看仙灵们的土地,是吗?” 露比捏了捏凯兰的手。“我想等事情结束了,你就成镇子的明星了。”
他不是很确定。他有也些怀疑——对人类来说,他总是太仙灵了,那么如果对仙灵来说,他又太人类了呢?塔里昂已经指出他对仙灵的习俗知之甚少。他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篮状剑柄的用法。如果那里的习俗是一样的,但又不一样呢?
凯兰想说点什么。
但很快就有人替他说话了:一个女人的声音随风飘来。
“骑士、强盗和未来的女王都没能走过这条路。两个孩子成功的希望更为渺茫。折返吧。”
头顶的天空变暗了,风也变大了;要不是有钢针固定着凯兰的斗篷,它早就被从他瘦小的身体上扯下来了。
露比拉下熊的头盖住自己的头,以免冻僵。凯兰也做了同样的事,不过他的兜帽只是普通的羊毛。
“我们不会轻易放弃的。” 他对着空气喊道。但这里的空气非常寒冷,让他说不出话来,而当只有沉默回应时,他又后悔做了这样的努力。
“勇敢的人生命总是那么短暂。不要以为你年龄小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。我的王国将免受威胁,无论威胁者是谁。折返吧。”
希尔达每说一个字,周围的空气就变得更冷一份。风的威力如此之大,以至于他们每走一步都必须用力抵挡,但他们并没有停下脚步。
凯兰一边走,一边不停地向露比瞥去。他看不清她脸的其他部分,但他能看到的是红得像她的头巾。她肯定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鼻子了。“你别往前走了。”
但露比只是斜瞪了他一眼。“要让女巫赢吗?”
“如果我能到那里,她就赢不了。”凯兰说。他对着围巾说话,试图保持温暖。“如果我们继续向前……”
“那你就会死的。”希尔达的声音从远方传来:“这是对你的最后警告。听你自己的话,转身离开吧。”
雪已经变得如此厚重,凯兰的眼前只有灰色和白色。但他还是原地绕了一圈,寻找城堡的踪迹。在远处,他发现了一抹微弱的蓝色。看上去大概一英里远,甚至更远。
凯兰眨了眨冻僵的眼睛。他可以转身离开——但如果他离开的话,就不会有人醒来,他也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。
“你……无法理解……你看到的探险英雄的!”他咆哮道。旁边的露比笑了,这让他觉得自己又勇敢了一点。
“我知道。他们和其他人一样容易死。你不会是最后一个。”希尔达回答道。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风的呼啸声中——还有风中的怪物。
第一个怪物移动得太快,两个年轻人都没看清:一抹青蓝色划过他们的视线,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。只有当冰做成的长矛落在他们脚下时,他们才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。他们前方旋转的风雪已经凝固成了盔甲和板甲:一个体型至少是凯兰两倍的冰霜战士向他们扑来。一根新的长矛在他张开的手掌中形成。
邪恶的一刺直指凯兰的心脏。露比把他拉了出来。但矛尖还是刺穿了凯兰的斗篷,落在他们脚下的雪地上。风在他耳边呼啸,雪刺痛了他的眼睛,他试图逃开。
但奥林郡的羊毛以结实著称。他故乡产的羊毛纤维——也许是从自家的羊身上剪下来的——把冰霜战士固定在原地。战士使尽浑身解数,也无法撕开被钉住的一角。
“他的矛卡住了就伤不了你!”露比喊道。“把斗篷丢了,快走!”
但他做不到。他的手指冻僵了,根本无法解不开斗篷的扣子,就算解开了,他们又能到哪里去呢?在这样的寒冷天气里,他肯定会冻僵的。
凯兰透过迷雾与战士对视。他空闲的手上多了一个新的物体:一把斧头。
“露比,继续前进!”他说。
“别犯——啊啊!”
露比的抗议被打断了,她被高高地拽到了空中。又一个战士出现了,他将露比紧紧抓住了,用一把刃口锋利的剑正抵在她的喉咙上。
不,不,事情不该是这样的!他有麻烦是一回事,但一定有办法脱身的!在故事里,英雄总会想出办法的。但他没有任何武器,也不会任何魔法,因为他的母亲从未教过他,他的父亲也从未……
而战士已经将利刃举起。
“爸爸,求求你。” 凯兰呜咽着说。他最后一次伸手去拿剑柄……金色的光芒划破了灰暗。无论周围环境如何,凯兰内心深处都有一种如春天般明媚的感觉,这种感觉涌入剑柄,改变了其形状。出于本能,他挥出一剑——
——他用新发现的剑直接砍断了冰霜战士的手臂。
凯兰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精致的光刃,这是他在绝望中幻化出来的。剑柄周围的光似乎像荆棘一样锋利。他拿着剑欣赏了一会儿,但现在他必须让他们摆脱困境。
凯兰从战士的胯下躲过,直奔露比。他毫不犹豫,就把这个战士的胳膊也砍了下来。相比之下,顺势抓住露比简直轻而易举。
“凯兰!你做到了!”她瞪大了眼睛:“是仙灵们的力量!你真的做到了!”
“真的啊!”他担心自己再大声说话,剑就会碎掉了,好像大声说话就能消除效果似的。
他把露比放回到小路上。战士们痛苦地嚎叫着,跑开了,只留下插在雪地上的武器。露比拾起剑,与凯兰背靠背站在小路上。但他们站得越久,就越难保持直站。他最初的眩晕感开始消失。他手中的魔剑沉重如铁。天气已经变冷了吗?一种奇怪的睡意悄然袭来,他担心这一定是诅咒的缘故——但这里没有紫色丝线,除了他和希尔达的魔法,没有其他魔法。那他怎会……?
凯兰的眼皮开始下垂。“露比……我觉得我可能……”
“凯兰?凯兰!”
也许他们真的该歇息一下,凯兰太冷了,太累了,而且……
他已经做得很好了,他确实该小睡一会。
他倒下了。
这次是露比接住了他。
凯兰被她抱在怀中,本能地蜷缩在她温暖的斗篷里,他是太脆弱了,以至于她担心飘落的雪花都会打碎他。他的呼吸很浅,如果她感觉不到他的心跳,露比会以为他死了。
“带着他回家吧。”
露比看着凯兰,他知道这个提议确实不错。她哥哥也会告诉她同样的事:他们失败了。她可以把凯兰带回去,另寻他法。或许还会有其他的英雄,他们的心脏就像熔炉,血液就像是融化的矿石一般炽热,不会被寒冷拖慢脚步。
一个月前,她不会犹豫。生活就是为了照顾好自己和的家人,就是为了活下去。
但现在已经不仅如此了。木偶戏告诉她,这比他们两个人的事更重要。那些戴着红色头巾的孩子们——如果她让凯兰留在这里,他们会怎么想?凯兰醒来后,知道自己可能永远无法知道父亲的真相,他会怎么说?如果“邪恶沉睡”永远不会消失,她以后又怎么面对自己呢?
露比开始前进。
雪在脚下嘎吱作响,风在耳边呼啸。她的脚步从未像现在这样沉重,每一步都是一场战斗。
“你可不欠他什么。”
“人与人之间不需要互相亏欠,人们是可以可以互相帮助的!”露比回答,对着锐利的风说。
没有回应。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除了狂风、雪和她的呼吸声,没有任何声音。她甚至听不到凯兰的呼吸声。她的睫毛上结了霜。虽然还很遥远,但每走一步,每打赢一场战斗,城堡就更近一步。
一步,又一步。她的腿好痛。
“他又小又弱,而你身上有猎人的血统。把他丢在这吧,你也许还能找到我。”
露比感觉自己像是在玻璃中呼吸,但她还是继续吸气呼气。“接着……说啊!……反正现在我也很孤独就是了!“
一阵强烈的阵风,可能是女巫的不满吧,把她吹得站立不稳。她和凯兰摔倒在雪地里。寒冷耗尽了她仅剩的体力。她的四肢似乎都有一头肥胖的猪那么重。
但她还是站起来了,但她还是站了起来!但她还算从雪地里抱起男孩,将他背在背上。自始至终,她都没有想过要丢下凯兰。
一步一步向前走。
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?”露比对着风喊道。“你也很孤独吧!这就是你一直嘲弄我的原因吧!不然你就没机会和别人说话了,不是吗?”
又是一阵强风。冰雹打在她身上。她蜷缩起来,斗篷承受了最严重的冲击。
“滚。”
露比抱紧凯兰,继续前进。
骷髅做的大门在她面前升起。她走了多久?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。她转过身,看着自己在冰冻荒原上的足迹。彼得说过,到达最外层的吊桥是最容易的。而要通过吊桥才是要命的。
当她转回吊桥时,她看到了他们:纯白雪毯下的肿块。尸体被埋在视线之外。如果她和凯兰落得同样下场,他们就会变得如此渺小,找都找不到。就连彼得也找不到她。
哥哥对她说,等你感觉不到鼻子的时候就回头。他让露比打了包票。
事实上,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感觉不到鼻子了。
露比走上桥。
这里没有高山挡风,没有建筑遮挡冰雹和雨夹雪。她一走到户外,天气就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。她的手指在颤抖。她想动也动不了。但她不需要移动手指就能抓紧,就能继续行走。
一步,又一步。
“还在往前走,蠢货。”
“大概吧!”露比说。她无法反驳。虽然她只走了四分之一的路,但已经很难继续抬起脚了。
“你会死的。”
“我还没死呢!”她不再抬脚了,她走不动了。她在雪地里艰难跋涉,就像一个从酒吧走回家的醉汉。“我要试一试!”
“但是为什么?你图啥呢?”女巫问。她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紧迫感;第一次,她听起来真的很难过。“你不需要——”
“因为我的朋友想打败你,这样他就能见到他的父亲,拯救王国,我不会让他失望的!”
已经走了三分之一的路了。她的身后有五具尸体。
“自己的命都不要了,就为了……?”
“因为这样做是对的!”
走一步,再一步。她的膝盖不听使唤了。
她走不动了,没关系,她还能爬。
露比强迫自己翻身。她把凯兰移到背上,双手向前一伸。太冷了,太累了,动作太笨拙了,但她必须试一试。
“毫无意义。你也知道。”
“他也会为我做同样的事,他才不会觉得这毫无意义!”露比说。
行不通的。她心里也清楚,但她还是要继续尝试。即使她昏过去了,即使雪把她掩埋了,凯兰总会醒过来的。也许他的仙灵血脉会有帮助。等他到了城堡,就能想出办法了。她伸手去抓下一个扶手。
但她抓住的却是一只伸出的手掌,手指洁白,指甲尖细。手腕上的水晶手镯闪闪发光。“抓住我的手。”
这个声音……是女巫?她在这里做什么?
露比颤抖地吸了一口气。她哥哥曾经遇到过女巫,看看他是什么下场吧。她摇摇头。“不,我不……”
“我向你保证不会伤害你。”女巫说:“你不相信我的话,我就证明给你看。”
女巫跪在她身边。她似乎比露比想象的还要悲伤。再多的白色华服,再厚重的冬冠,再多的魔法,都无法掩盖她苍白眼睛里的孤独。
慢慢地,周围的天气放晴了,只剩下皑皑白雪。
就在这完美的寂静中,女巫俯身在凯兰身上。“可爱的孩子们,你们承受了太多的苦难……”她在他们每个人的额头上都吻了一下。“欢迎来到凛冬之家。”
魔力沿着露比的皮肤爬动,让她感到一丝刺痛。她的注意力涣散了。“你在做什么?”她喃喃自语。
“保护你的安全。”女巫说。露比感觉到凉凉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。“恐怕你对我的看法是对的。我很孤独。我自己都忘了这一点,但你们两个让我知道,我留在这座城堡里,究竟抛弃了什么。”
露比的视线开始模糊。
“睡吧,孩子。等你们醒来,就会知道真相了。”
几个小时后,两个年轻人在一间闪闪发光的冰室中醒来。两个与墙壁材质相同的傀儡守护着他们的美梦。他们周围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,面前的水晶托盘上摆着一桌早宴。香苹果酒、馅饼、丰盛的汤——所有能让人暖身的东西都摆放在闪闪发光的灯罩下面。伸手就呢个够得到。
凯兰不假思索地伸手去拿。他的肚子在咕咕叫,脑袋在嗡嗡作响。一个年轻人还能做什么呢?但露比拉住了他的手。
“那是女巫的东西!”
“这个女巫对你可没有恶意。”回答是从房间对面传来的。希尔达从椅子上站起来,放下手中的书,拿起自己的杯子和碟子,然后走到二人对面坐下。“看到你们两个无恙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我们怎么知道这不是骗局?”露比问:“你在外面救了我们,但也许你只是想让我们放下警惕。实际上你是要吃了我们——”
“吃掉你们?我想你见过阿加莎了。”女巫说。
“我们把她扔进了大锅里。”凯兰说。他不知道露比的说法有多正确,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,但他觉得这事很值得一说。
就算希尔达对此感到不安,她也没有表现出来。“算她活该,”她说:“我曾经认为我和她们不一样。我是说另外两个人。她们总是追求权力。而我只想独处。”
凯兰瞥了露比一眼。他隐约记得海尔达的声音,但那声音让他感到安心。他捏了捏露比的手。“即使你喜欢独处多过与人相处,有朋友总是好的。”
女巫笑了。她的脸不适合做这种事。“的确如此,”她说:“即使他们是很可疑的朋友。”
露比撅起嘴。“我只是在照顾他!”
女巫的笑声和她的笑容一样不适合自己。“我对你们没有恶意,但你很难强迫我做什么。那我再送你两件礼物,就能证明我的心意了吗?”
露比双手交叉,似乎在等着看会是什么礼物。与此同时,凯兰开始享用苹果酒和馅饼。希尔达对他们没有恶意;如果有的话,她早就任由他们俩冻死在外面了。此外,他的母亲总是教导他,拒绝这样的款待是不礼貌的。
但当他看到海尔达的所作所为时,他很快就打消了拒接的念头。她小心翼翼地轻轻一碰,就把冰冻的王冠从头上取了下来,放在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。
“把这个拿去吧,我觉得轻松多了。把它带给你仁慈的领主,作为我被打败的证据吧。”
“来真的啊?”凯兰问。
“不过,如果你还在,就不算被打败。”露比说。“谁能保证你不会继续扩建城堡,把人冻死?”
“我能保证,”女巫说,指了指窗外:“你愿意的话,就看看窗外吧。没了王冠,我只能维持我和我的小屋了。”
露比眯起眼睛,走到窗前,凯兰跟在后面。清晨的阳光洒在城堡的墙壁上,照亮了在石头上流淌的河水,溪流已经从悬崖边倾泻而下。城堡已经开始融化。
“我觉得她是认真的,”凯兰对露比说。然后又对款待他们的主人说:“那样做很勇敢,居然放弃了权力。我母亲常说,女巫并不可怕。”
“令堂说的可不是假话。”希尔达说:“此外,我还有很多灵感。”
露比坐了下来。最后,她让自己享用了一些苹果酒。
凯兰接过王冠,放在腿上。“你说过还有其他礼物要给我?”
“一份情报。”希尔达说:“我在来的路上听到了你们两个的谈话。你们侍奉的是仁慈之主。当你们离开这座城堡时,你们一定会发现他们的一个入口正在等着你们。但这一次,你们不会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跨过门槛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啊?”露比问。
希尔达看了看窗外,然后继续说道:“我们这些女巫没办法独自创造邪恶沉睡。这样做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。”
“啥?”凯兰说。
“当入侵者到来时,我们每个人都提出了不同的处理方法。是塔里昂打破了僵局。他们认为,艾莉埃特的沉睡诅咒是对抗入侵者的最可靠的方法。既然我们三个人不可能独自施展如此强大的咒语,那我们也不会考虑其他办法。我们姐妹曾经有四个人,那时候我们可能还有点希望,但她二十年前就死了。我们需要第四个人。塔里昂虽然强大,但他们需要我们,就像我们需要他们一样。因此,他们给我们提供了拯救王国的机会,并为我们赐福来帮助我们——仙灵总是会给你各种恩惠的。”
凯兰咽了口唾沫。“但是塔里昂说是你让整个世界陷入沉睡。”
希尔达帮凯兰理了理头发。“这只是为了阻止入侵者,”她说:“它后来继续失控,是艾莉埃特干的。这一点我很确定。她抓住了这个机会,下了那么大的诅咒,让那么多人听命于她。我想,如果你们仁慈的领主没有赐福于她的话,她甚至可能在没有赐福的情况下就这么做了。”
“这……不应该是一场英雄的冒险吗?”凯兰的声音微微发颤,摇摆不定:“我以为我们在做正确的事情。但始作俑者其实是塔里昂?”
“你们做得对。”希尔达说:“塔里昂派你来收拾我们四个人造成的烂摊子,这可是一件高尚的好事。但最好是在知情的情况下进行。”
露比捏了捏凯兰的肩膀,但他还是止不住颤抖。塔里昂创造了这一切。仙灵不应该说谎,不是吗?女巫三人让这片土地陷入沉睡什么的……
凯兰拾起膝上的王冠,冲出房间。
沿着蜿蜒曲折的大厅和螺旋楼梯,他一路狂奔,尽管他不认识路。身后是希尔达的呼唤,但他耳边血流如注,听不清她在说什么。当他终于来到外面时,他发现希尔达是对的:那里已经有了一个传送门。
当凯兰伸手去开门时,露比的手又抓住了他的手腕。她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,一路追着他跑,但她现在在这里,和他在一起。
“要一起,记得吗?”她说。
凯兰说不出话来,如鲠在喉。他点点头,穿过大门。
两位英雄携手踏入仙灵之地,虚假城堡和虚假希望之地。
塔里昂一如既往地站在他们的王座上等待着。“英勇的冒险者们,你们赢得了伟大的荣耀……”
凯兰将王冠扔到塔里昂脚下。
仁慈的领主研究着这个无价之宝。他们向男孩弯了弯眉。“你父亲的精神终于显现出来了,小伙子。你有什么烦恼吗?”
“你在撒谎!”凯兰喊道。
塔里昂挥动山楂木魔杖,旁边异国仙灵女仆捡起王冠,将它带走。他自己再次端正了王座上的身姿。
“仙灵不会说谎,”他们说:“这是我们的禁忌。如果我对你们撒谎,我的血就会像变质的牛奶一样凝固。”
“我们知道诅咒的事,”露比说。“我们知道是你出的主意。你在利用我们,是吗?”
塔里昂向后靠了靠。他们脸上是在笑吗?凯兰觉得可能是,他讨厌这样。“啊这样啊?为了如此崇高的目的而被人利用是件坏事吗?骑士的剑不会抱怨自己会沾上血。”
“这不一样!”凯兰抗议道:“你问我们的心是否纯洁。你说你会帮我找到我的……”
像这样崩溃,在仙灵王面前哭泣是多么可耻啊!然而,凯兰无法阻止自己的声音破裂,也无法阻止眼泪流下来。他沮丧地擦了擦眼睛。“我相信你。我真的相信你认识他。”
“我当然认识。”塔里昂说。凯兰的眼泪对他们没有任何影响。“等到任务完成,我会告诉你我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。或者你会因为不喜欢拯救王国的理由而拒绝拯救王国?”
凯兰握紧了拳头。“我……我没有说!没那么简单!”
“在我们的土地上,没有什么是简单的。”塔里昂说:“你会在雅登瓦堡找到艾莉埃特。打败她,你就能结束诅咒;结束诅咒,我就能告诉你你父亲的事。或者不打败她。回到你的田园家园,再也不要像你接受遗产时那样接近自己的归属。选择权在你。”
魔杖一挥。仙灵的世界在他们周围闪烁消逝。
他们再次站在希尔达城堡外的悬崖上。
凯兰呢?他哭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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